邹平才女王碧莹
邢恩和
滨州市邹平县长山镇历史上共有三位才女,一为明季济南府长山县西街徐氏女,一为徐氏女叔伯姊妹徐如莲,一为清康雍年间的王碧莹。王碧莹,名不详,以字行世,“性爱菊,别号东篱居士”。济南府长山人。文才超群,诗作清新,独立卓行,时人把她和李清照并称。
一、里籍长山
对王碧莹的里籍,旧《长山县志》载为济南府长山人,具体不详,周村学者认为,王碧莹为周村张坊村人,并不十分确当。虽然张坊村于1958年11月由长山县划归周村,但是张坊村仅是长山王氏始祖王继安的定居地,传至数代,太常寺少卿王桢因其晚年归隐于长山县衙东街,所以后来修谱时定为长山东街王氏,不再定为张坊村人。查《东街王氏世谱》,知王碧莹是当时太常寺少卿王桢的从孙女,长山东街属于今滨州市邹平县域,故严格来讲王碧莹应属于邹平女诗人。而且查邹平张旺村《赵氏族谱》,知王碧莹后嫁于长山镇张旺村的赵载庭,张旺村隶属今滨州市邹平县,因此称王碧莹为邹平才女更为确当。
二、出身名门
长山乃文化古城,人杰地灵,才俊辈出。仅在县城这一弹丸之地,明清两朝就出过“北关李”、“西街徐”、“东街王”等三大仕宦望族。王碧莹的父系氏族即长山东街王氏,是“太原王”后裔。明洪武二年,始祖王继安自太原徙居枣强,又自枣强分发山东长山县(今邹平县长山镇),定居在县城东南十五里的张坊村,四世祖王孝曾任过灵璧县主簿。王孝生六子,都科举入仕。自此子孙繁盛,科甲蝉联,闻人辈出,尤以武功著名,明清两朝先后有进士3名(其中2名武进士),11名举人(其中8名武举)。王碧莹的高祖父王重明以贡生官至山西沁州同知。从祖父王瑜,清顺治武举,官至广东全省掌印都司,授昭勇将军;从祖父王祯,清顺治三年进士,累官至太常寺少卿。祖父王廷简,康熙丙子贡生,父王应聪,也是读书人。父辈王应统,清康熙武状元,官至河北总兵;王应元,清康熙武进士。
王碧莹的母系氏族即为“北关李”,是显赫长达数百年的官宦世家。其始祖“二翁”于明朝洪武初年由河北枣强徙来,落居于长白山下的李家峪村,也称东峪村。四世祖李文秀始移居长山县城北关,以农为业,兼做豆腐维持生计。“北关李”崛起于明代,鼎盛于明清两朝。该家族科第蝉联,先后出过近20名贡生,6位举人,14位进士,入仕为官者达50人之众,李士翱更是历任明世宗嘉靖朝工、刑、户三部尚书,文治武功名闻天下。王碧莹母亲的从祖父李炌为顺治丙戌科进士,累官刑部郎中。王碧莹的两个舅父都是品诣超群的读书人。一个是李绪方,字千子,“好诗酒,浑若谪仙”。一个是李东华,“嗜诵读,精诗文”。李氏家族人才辈出,留下了大量的优秀诗文,如李士翱的《长白集》、李炌的《衢游草》、李瑸的《闲放集》、李本榆的《捡拾遗草》等。
王碧莹的夫系氏族赵载庭的籍贯为长山镇张旺村,赵氏家族也并非普通百姓之家,云南学政赵之随是婆家伯祖父,赵之随的子孙也都以廉洁贤德、政绩突出而闻名。
三、才高命薄
王碧莹出身书香仕宦之家,自小得到良好家风的熏陶。她天生“有异质”,从小常从舅父李东华读书,“读书一过不忘”,其诗作往往令舅父击节称奇,赞叹“非夙慧不能也!”19岁嫁于赵载庭,伉俪相得。对于诗歌创作,有独到的见解。长山县旧志《才女王碧莹传》载:
王碧莹家贫,以图史自娱,虽然婚后连遭饥荒,创作热情不减,一切喜怒哀乐、花开叶落、物序变化,仍能感而为诗,缺柴断米的日子也是呤诗的重要题材。其诗清新自然,比喻贴切,以寻常语入诗,明白晓畅。无论何类诗作,均感情真朴,生活色彩浓厚,绝无无病呻吟之语。其写景怀人之作,似乎是不经意而为之,但琢字炼句,精工绝妙,用典自然,状物生动形象。其写景诗犹如一幅村居风景画,如《寒食》:
芳草青青柳放芽,东风摇曳几枝花。
宵灯不乞邻家火,春风如波浸碧纱。
王碧莹在当时即富有才名,牟山人刘其旋在其传后曰:“天地间原有诗钝根,人不自解耳。清风明月时时送与巾帼中,能不相负者,惟王碧莹、李易安是也!”然而天妒英才,诗才非凡的王碧莹在贫困中又遭遇丧母的打击,一病不起,卒年仅40岁。王碧莹一子,二女,长女早殇,作有哭女一文,“凄恻哀艳,直逼楚骚”(刘其旋序) 。其自名《东篱集》的诗作,淄川诗人韩用晦为之作序,因贫未能付梓。今有清抄本藏于山东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