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康熙版《齐东县志》载:“故王台,在城东南三十五里李家庄,旧传其王田猎此,高一丈,遭围三十四步。”其王这个关键词颇费解,前人曾疑为“齐王”的笔误,然后面又未附堪误表,但凭空出现一个“其”字,作为代词,其前后并无“原人”之名。而此处是战国时期齐国的领地,齐王喜狩猎,齐桓公曾在桓台筑过狩猎台,今已作为地名。故“其王”一词,看来并非笔误,其意即:古代这一地方的某一个王。
假设“其王”即为“齐王”,则由于年代久远,这个齐王也指不定是哪一位齐王了,因为从“故王台”这个名字的字面上看,“故王”为泛指,字面意思是故去的某王,所以笼统地叫做“故王台”。“其王”为什么在这里筑个台子呢?从史料和它的土质结构推知大概有两个缘由:田猎或会盟。
明万历年间齐东知县刘希夔这样描述故王台:何物豪华子,空有故王名。临风吊筑台,侠骨犹悲壮。若夫红日西沉,一轮余影赤光摩荡,隐挂台墟。笑古英雄今不在,子瞻兴孟德之思;夕阳残照映千秋,太白有失官之咏。
从“豪华”二字可以想象当时台子之雄伟高大;“空有”则证明当时台子的筑台者也是个迷;“侠骨”似乎又给人这样一点信息:是否是一群侠义之士筑了这个台子?当时可有这方面的传说?“悲壮”又是传说的怎样一个故事?“赤光摩荡,隐挂台墟”其景之美自不必说。“笑古英雄今不在”传说了那些英雄?称之为英雄,那一定是叱咤风云的人。但是从“子瞻兴孟德之思、太白有失官之咏”隐约看到壮志未酬,其结局大概是悲催的。“兴孟德之思”是说“其王”当年像曹孟德那样辅佐即将倾颓的汉室吗?“太白有失官之咏”是说“其王”蔑视权贵而遭遣贬吗?总之在当时一定有生动鲜明的历史故事在民间传说,可惜没有记录下来。
康熙版《齐东县志》这样描述西照美景“每遇红日西沉,一轮余影赤光摩口隐挂台,不胜凭吊焉”这是描写的如海市蜃楼般的一种景象。古人都信风水,看到这般景象自然会以为是祥瑞之气,于是在这里筑台,以便来到这里观赏这如仙境般的美景。清康熙年间,齐东县令余为霖非常喜欢此处的景色,曾赋两首诗描写“故台西照”。其一“不识何王筑,到今诵故台。歌钟欐树籁 ,舞羽剩莓苔。戏马随尘没,铜驼侷棘哀。可怜行幸处,啼鸟夕阳催。”;其二“多少兴亡后,台犹属故王。山川留暮景,村落系残阳,废址鸦千点,荒堤柳数行,莫寻警跸路,吊古有余怆”。“铜驼”、“戏马”、“行幸处”、“警跸路”,是发生在这个台子附近的一些故事。“铜驼”说的是一个老农在耕田时,突然犁子被挡住了,鞭打耕牛,耕牛费尽力气就是拉不动。于是老农提起犁来,查看情况,用手一扒,发现一铜器,便召集村民将其开挖,得到一个大铜驼,重千余斤,不知何人铸,也不知和所用。“戏马”说的是傍晚时分,经常在台子周围出现戏台唱戏的海市情景。“行幸处”、“警跸路”则说的是在台子附近出现的皇帝出行巡幸,侍臣卫兵鸣锣开道,高举警旗扈驾出行的海市场景。这些口口相传的元素无疑增添了这个古台神秘色彩。余为霖描写齐东胜景的诗有十首,但诸如《魏城阴雨》、《赵岩秋涨》、《东皋晓月》等描写其它胜景的大多写一首,而《故台西照》写了二首,可见诗人对这一奇景情有独钟。
民国版《齐东县志》也记载了这一现象,并做出了比较科学的解释,说“故台西照”的成因如同海市蜃楼一样,由于不同密度的大气层对光线的折射作用把远处的景物反映在水面或地面而形成幻影,故王台地处黄泛区,该地多为沙地,地势平坦而开阔,正是这种佳景所产生的重要条件。
随着秦的统一,齐国淡出历史,这个台子就撂荒在那儿,日久天长有李姓、赵姓、张姓等人在台子以北附近定居下来,渐成村庄。由于这些人也说不清是什么故王筑起了这个台子,便笼统地称其为“故王台”,后人音译称之为“古王台”。
据康熙版《齐东县志》记载,唐武德二年,梁邹县治设于赵台城,即故王台,为时不多,大约六年。能称其为“城”,必有一定规模,从人们在取土时发现的砖瓦、腐木可以推知这个土台上曾经有过建筑物,县城设置曾给故王台带来一度繁荣。
清康熙年间,知县余为霖来此走访,村民告诉他,先人掘井时挖出一个半截圭。圭是古时农时官测定节气的仪器。可见这里早就有农时官在台子上测定节气,无疑有人在此从事农业生产。
故王台村民在取土建房时,发现了一个特殊现象:台子的基层土质复杂,有黄、褐、黑、红等多种颜色,这是什么原因呢?古代诸王会盟讲究从本国拉土共筑盟台,所以可以推测这个台子起初是一个诸王会盟用的台子。
“东有故王台,土应奎垣,实为文星之所炳照” 光绪间齐东举人郑芳圃在《会仙书院碑文》中如此赞颂这个台的另一种价值:该台正对天上奎宿,为文曲星所辐照,保佑齐东出跟更多的栋梁之才。
这个台子直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都一直矗立在那里,四周高中间凹,像一个盆子,南北各有一口向外敞开,似曾充当过防御工事。只不过由于黄河多次决口,将其淹没二三米,相对变矮了些。
七十年代末,九户乡还在这里开过一次万人大会,就在台子上搭建的会场。
八十年代后,随着收入增多,村民大都修建房屋,从台子上取土,数年后,台子夷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