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平金代状元刘汝翼

 

刘汝翼,字舜卿,世为淄州邹平人。他的曾祖父是刘异政,邹平人,北宋末年进士,官邹平主簿。当时,县西部有一伙打家劫舍的剧盗,朝廷严令地方官剿灭,但驻守将领与地方官员因害怕而不敢前去。刘异政说:“官军兵力单弱,恐怕很难获胜,我们应当用气势压住他。”于是,他主动请战,换上平民的衣服,只身来到贼人营寨。他自报姓名,向众人说明了来意,慷慨陈词,群盗被他的豪气所折服,晚上就留下他一起宴饮。第二天,他们的头领就和他手挽着手下山投降官军。朝廷因此下令晋升他为白马令,以赏其功。

其祖父叫刘伸,不愿意出来当官,但是家富资财,并常常接济乡里。

其父刘时昌,金朝大定年间,以精通律法得以出仕,曾任孟州军事判官,官至左三部检法,断案非常谨慎,许多冤假错案得以平反。后来病逝于燕京。因为亲人都不在身边,友人将他的遗体暂且埋葬在城南的寺院。当时,刘汝翼才六岁。到了弱冠之年,刘汝翼知道父亲去世尚未归葬,就想去把父亲的棺木迎回来,母亲担心他身单力薄,不许他自己赴京。不久他趁到东平参加乡试的机会,径直到燕京去寻找父亲的棺木。因为年代已远,丘垄湮没,他哀告访求,找了十余天才找到,终于将父亲的棺木运回故乡,使父亲入土为安。可见刘汝翼从小就有大志向、大毅力。后因刘汝翼贵,累赠太中大夫。

刘汝翼是刘时昌的第四子,少年时聪明伶俐,每天能诵读几百字的文章。他师从乡先生单雄飞、张元造,先学《书》,再学《易》,再后学《诗》,在山东一带的儒生中,颇负盛名。金宣宗贞佑四年30岁时,高中状元。特授儒林郎,赐绯衣银鱼,调兖州录事。还没来得及上任,他的母亲去世,于是按例回家丁忧。孝期满,改任卢氏县主薄,再调入京城为尚书省属员,后升迁嵩州军同知兼阳翟县令。

阳翟是个有三万多户人家的大县,是知名的富裕之县,也是豪强集中居住之县。在当地做县令、县丞的,稍微有所不检点,就会被豪强所把持,很少有能够善始善终的。刘汝翼下车伊始,就仔细探访当地的风土民情,了解民众的贫富状况,将县内的世家大族默默记录下来。所有关乎百姓的一夫之役,一斗之粮,都均平负担,不偏不倚,赢得了百姓的尊敬。当地的一位富豪,私下约会刘汝翼,并以厚礼相送,想借此污蔑他。刘汝翼不仅立即揭发了他,而且把富豪行贿的事公之于众。县内的世家豪族,声势显赫,普通百姓即使受了欺负也没有人敢和他们计较。但刘汝翼担任县令后,凡是涉及当地豪强与百姓的官司,他必定从严惩罚富豪,县里的风气为之大变。

阳翟县有一名叫褚二的恶霸,非常狡猾。他假装收养流浪的乞丐为儿子,让乞丐与富户罗氏斗殴,有人来劝架就马上散去。褚二则在秘处将乞丐用木棍殴打,胸背青肿,最后再用药把他杀死。第二天,褚二就跑到富户家去索命,以此讹人钱财。刘汝翼识破了褚二的奸计,押来公署。但褚二咆哮公堂,死不认罪,狂妄至极。刘汝翼将他关押在大牢,并安排手下人与褚二关押在一起,不几天就让褚二吐了真言。真相大白以后,刘汝翼即让褚二为冤死的乞丐偿命,为当地除了一害。全县人都称赞他神明。

阳翟任期满后,刘汝翼被任命为洛阳县令。阳翟县的士绅父老百余人到都堂那里请求留下刘汝翼,未获批准。阳翟县为此给他立了生祠,寄托怀念之情。

洛阳任期再满,晋升为户部主事。金哀宗正大八年(1231年),刘汝翼晋升为汝州防御使事同知,留京为户部员外郎,再晋升为太中大夫、轻车都尉,封彭城郡开国伯,食邑七百户,赐紫金鱼袋。这时候元兵攻打金朝,一直打到河南,刘汝翼也跟随金哀宗一路逃命。1234年,金亡,刘汝翼被元朝重臣耶律楚材带回北方,侨居镇阳,再被元朝重臣史天泽聘请为幕僚,做了史侯幕府的行部郎中。1240年(庚子),元朝政府任命他为尚书省参佐。1243年(癸卯),元朝政府再晋升他为六部侍郎、廉访使者,佩金符。这时候的刘汝翼年事已高,力求引退,往来于今天的河北、北京、山东一带,用消极怠工的办法打发着时光。1252年(壬子)冬天,十一月六日(1252年12月8日),因病在燕京(今北京)开阳坊家中去世,享年66岁。他的儿子们于己未十月(1259年),护送刘汝翼的灵柩,归葬于邹平县梁邹乡孙镇东原之先茔。道光《邹平县志》载:“彭城郡伯刘汝翼墓,在城北五十五里大三户庄。”

刘汝翼娶妻袁氏,也加封为彭城君。五个儿子,长字刘衎,奏差清沧司提举;次子刘衍,直录河间都提举;三字刘衡,盐司提举;四子刘复,五子刘元,都能够承传家学。两个女儿,一个嫁给了进士谢芝,一个嫁给士族张简。到元好问写碑记的时候,刘汝翼已经有孙子四人,都还年幼;孙女七人,两个已经出嫁,都是士族,其他的还年幼在室。

刘元在元世祖至元十年时官应奉翰林文字,但史无明载。道光《邹平县志·卷十五·人物考下·存疑》引《元史·王鹗传》曰:“初王鹗待潜邸。时元宪宗在位,世祖尚为太弟,故云潜邸。举杨奂、元好问修国史,未及召,又周砥、胡祗遹、阎复、刘元为应奉,凡前金遗老当时鸿儒搜抉殆尽。”这只是一个间接的证据,所以放在了“存疑”中。

刘汝翼去世后,他的文友、元朝著名学者元好问应刘汝翼孙辈们的邀请写了碑铭,最后元好问还满含感情地为老友写了“铭诗”,高度评价刘汝翼的一生,并声称“不敢一言私焉”。铭诗七言26句,最后几句曰:“公家嘉树郁以华,会与毛郑俱名家。墓碑有铭岂浮夸,刘宗淄川其未涯。”

道光《邹平县志·人物考下·存疑》中,还载有刘事义事迹:“刘事义,官陕西等处,行中书省参知政事,封彭城郡公(据元《张文忠公养浩文集》刘氏先茔碑)。”但接着提出疑问:“刘事义,官至行省参政,为彭城郡公,追封其父刘璧彭城郡公,其祖刘震彭城郡侯。事义之卒在泰定丙寅,距汝翼之为彭城郡相去九十余年。彭城乃刘氏房望之通号,两彭城为同族为不同族既不可考。金翰林学士刘仲元与两彭城为同族为不同族亦不可考。独是,今邹平治城由宋邹平城在旧口庄者移来,《金史》《元史》皆脱漏其事,赖有仲元《范文正公书堂记》可证,其功大矣,存之俟再考。”他们都姓刘,同为邹平人,又同当金元之际,同封彭城郡公、侯、伯,是不是同族真值得研究。刘汝翼的后人还有吗?有家乘族谱之类文献吗?望有心者注意这方面的资料。

 (转载会仙老友的新浪博客)